《湖心亭看雪》背景,時間,地點,作者簡介,賞析,表達的思想感

時間 2021-06-30 15:01:27

1樓:匿名使用者

崇禎五年十二月,我在杭州西湖。下了三天大雪,湖中游人全無,連鳥聲也都聽不見了。這一天天剛剛亮,我划著一隻小船,穿著皮袍,帶著火爐,一個人去湖心亭欣賞雪景。

樹掛晶瑩,白氣瀰漫,天、雲、山、水,上上下下一片雪白。湖上能見到的影子,只有西湖長堤一道淡淡的痕跡,湖心亭是一片白中的一點,和我的船像一片漂在湖中的草葉,船上的人像兩三粒小小的芥子,唯此而已。

到了湖心亭上,已經有兩個人鋪著氈席,對坐在那兒,一個小僕人燒著酒爐,爐上的酒正在沸騰。那兩個人看見我,十分驚喜地說:「湖中哪能還有這樣賞雪的痴情人!

」拉著我一同喝酒。我勉強喝了三大杯就告別。問他們的姓名,原是金陵人在此地作客。

我走上自己船的時候,替我駕船的人喃喃自語地說:「不要說先生痴,還有比你還痴的人。」

本文是張岱小品的傳世之作。作者通過追憶在西湖乘舟看雪的一次經歷,表現了深摯的隱逸之思,寄寓了幽深的眷戀和感傷的情懷。作者在大雪三日、夜深人靜之後,小舟獨往。

不期亭中遇客,三人對酌,臨別才互道名姓。舟子喃喃,以三人為痴,殊不知這三人正是性情中人。本文最大的特點是文筆簡練,全文不足二百字,卻融敘事、寫景、抒情於一體,尤其令人驚歎的是作者對數量詞的錘**夫,「一痕」、「一點」、「一芥」、「兩三粒」一組合,竟將天長水遠的闊大境界,甚至萬籟無聲的寂靜氣氛,全都傳達出來,令人拍案叫絕。

作者善用對比手法,大與小、冷與熱、孤獨與知己,對比鮮明,有力地抒發了人生渺茫的深沉感慨和揮之不去的故國之思。

晚明小品在中國散文史上雖然不如先秦諸子或唐宋八大家那樣引人注目,卻也佔有一席之地。它如開放在深山石隙間的一叢幽蘭,疏花續蕊,迎風吐馨,雖無灼灼之豔,卻自有一段清高拔俗的風韻。

張岱(1597—1689)繼公安三袁之後,以清淡天真之筆,寫國破家亡之痛,寓情於境,意趣深遠,算得晚明散文作家中一位成就較高的「殿軍」。他的代表作是小品集《陶庵夢憶》和《西湖夢尋》。

張岱出身於官宦之家,明亡以前未曾出仕,一直過著布衣優遊的生活。明亡以後,他曾參加過抗清鬥爭,後來消極避居浙江剡溪山中,專心從事著述。《陶庵夢憶》和《西湖夢尋》即寫於他明亡入山以後。

書中緬懷往昔風月繁華,追憶前塵影事,字裡行間流露出深沉的故國之思和滄桑之感。他在《陶庵夢憶·序》中說:「雞鳴枕上,夜氣方回,因想餘生平,繁華靡麗,過眼皆空,五十年來總成一夢。

今當黍熟黃粱,車旅螳穴,當作如何消受?遙思往事,憶即書之,持向佛前,一一懺悔。」於此可見其著書旨趣及以「夢」名書之由。

我們讀《陶庵夢憶》和《西湖夢尋》,在欣賞其雅潔優美的散文形象的同時,常常感到有一層夢幻般的輕紗籠罩其上,使意境顯得深杳而朦朧。這是歷史投下的陰影,它反映了這位明末遺民作家的思想弱點,也賦予他的文風以特有的色彩。

張岱的小品可謂名副其實的小品,長者不過千把字,短者僅一二百字,筆墨精練,風神綽約,洋溢著詩的意趣。人們常說散文貴有詩意,這是很對的;如果拿詩來作比,我覺得張岱的小品頗似唐人絕句。它以雋永見長,寥寥幾筆,意在言外,有一唱三嘆之致,無捉襟見肘之窘。

取飲一勺,當能知味;我們不妨擇一短章──《湖心亭看雪》(見《陶庵夢憶》卷三),試作一點粗淺的品嚐。

崇禎五年十二月,餘住西湖。

開頭兩句點明時間、地點。集子中凡紀昔遊之作,大多標明朝紀年,以示不忘故國。這裡標「崇禎五年」,也是如此。

「十二月」,正當隆冬多雪之時,「餘住西湖」,則點明所居鄰西湖。這開頭的閒閒兩句,卻從時、地兩個方面不著痕跡地引逗出下文的大雪和湖上看雪。

大雪三日,湖中人鳥聲俱絕。

緊承開頭,只此兩句,大雪封湖之狀就令人可想,讀來如覺寒氣逼人。作者妙在不從視覺寫大雪,而通過聽覺來寫,「湖中人鳥聲俱絕」,寫出大雪後一片靜寂,湖山封凍,人、鳥都瑟縮著不敢外出,寒噤得不敢作聲,連空氣也彷彿凍結了。一個「絕」字,傳出冰天雪地、萬籟無聲的森然寒意。

這是高度的寫意手法,巧妙地從人的聽覺和心理感受上畫出了大雪的威嚴。它使我們聯想起唐人柳宗元那首有名的《江雪》:「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柳宗元這幅江天大雪圖是從視覺著眼的,江天茫茫,「人鳥無蹤」,獨有一個「釣雪」的漁翁。張岱筆下則是 「人鳥無聲」,但這無聲卻正是人的聽覺感受,因而無聲中仍有人在。

柳詩僅二十字,最後才點出一個「雪」字,可謂即果溯因。張岱則寫「大雪三日」而致「湖中人鳥聲俱絕」,可謂由因見果。兩者機杼不同,而同樣達到寫景傳神的藝術效果。

如果說,《江雪》中的「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是為了渲染和襯托寒江獨釣的漁翁;那麼張岱則為下文有人冒寒看雪作映照。

是日更定,餘拿一小舟,擁毳衣爐火,獨往湖心亭看雪。

「是日」者,「大雪三日」後,祁寒之日也;「更定」者,凌晨時分,寒氣倍增之時也。「擁毳衣爐火」一句,則以禦寒之物反襯寒氣砭骨。試想,在「人鳥聲俱絕」的冰天雪地裡,竟有人夜深出門,「獨往湖心亭看雪」,這是一種何等迥絕流俗的孤懷雅興啊!

「獨往湖心亭看雪」的「獨」字,正不妨與「獨釣寒江雪」的「獨」字互參。在這裡,作者那種獨抱冰雪之操守和孤高自賞的情調,不是溢於言外了嗎?其所以要夜深獨往,大約是既不欲人見,也不欲見人;那麼,這種孤寂的情懷中,不也蘊含著避世的幽憤嗎?

請看作者以何等空靈之筆來寫湖中雪景:

霧凇沆碭,天與雲與山與水,上下一白;湖中影子,惟長堤一痕,湖心亭一點,與餘舟一芥,舟中人兩三粒而已。

這真是一幅水墨模糊的湖山夜雪圖!「霧凇沆碭」是形容湖上雪光水氣,一片瀰漫。「天與雲與山與水,上下一白」,迭用三個「與」字,生動地寫出天空、雲層、湖水之間白茫茫渾然難辨的景象。

作者先總寫一句,猶如攝取了一個「上下皆白」的全景,從看雪來說,很符合第一眼的總感覺、總印象。接著變換視角,化為一個個詩意盎然的特寫鏡頭:「長堤一痕」「湖心亭一點」「餘舟一芥」「舟中人兩三粒」等等。

這是簡約的畫,夢幻般的詩,給人一種似有若無、依稀恍惚之感。作者對數量詞的錘**夫,不得不使我們驚歎。你看,「上下一白」之「一」字,是狀其混茫難辨,使人惟覺其大;而「一痕」「一點」「一芥」之「一」字,則是狀其依稀可辨,使人惟覺其小。

此真可謂著「一」字而境界出矣。同時由「長堤一痕」到「湖心亭一點」,到「餘舟一芥」,到「舟中人兩三粒」,其鏡頭則是從小而更小,直至微乎其微。這「痕」「點」「芥」「粒」等量詞,一個小似一個,寫出視線的移動,景物的變化,使人覺得天造地設,生定在那兒,絲毫也撼動它不得。

這一段是寫景,卻又不止於寫景;我們從這個混沌一片的冰雪世界中,不難感受到作者那種人生天地間茫茫如「太倉米」的深沉感慨。

下面移步換形,又開出一個境界:

到亭上,有兩人鋪氈對坐,一童子燒酒爐正沸。見餘,大喜曰:「湖中焉得更有此人!」拉餘同飲。餘強飲三大白而別。問其姓氏,是金陵人,客此。

「獨往湖心亭看雪」,卻不意亭上已有人先我而至;這意外之筆,寫出了作者意外的驚喜,也引起讀者意外的驚異。但作者並不說自己驚喜,反寫二客「見餘大喜」;背面敷粉,反客為主,足見其用筆之夭矯善變。「湖中焉得更有此人!

」這一驚歎雖發之於二客,實為作者的心聲。作者妙在不發一語,而「盡得風流」。二客「拉餘同飲」,鼎足而三,頗有幸逢知己之樂,似乎給冷寂的湖山增添了一分暖色,然而骨子裡依然不改其悽清的基調。

這有如李白的「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不過是一種虛幻的慰藉罷了。「焉得更有」者,正言其人之不可多得。「強飲三大白」,是為了酬謝知己。

「強飲」者,本不能飲,但對此景,當此時,逢此人,卻不可不飲。飲罷相別,始「問其姓氏」,卻又妙在語焉不詳,只說:「是金陵人,客此。

」可見這二位湖上知己,原是他鄉遊子,言外有後約難期之慨。這一補敘之筆,透露出作者的無限悵惘:茫茫六合,知己難逢,人生如雪泥鴻爪,轉眼各復西東。

言念及此,豈不愴神!文章做到這裡,在我們看來,也算得神完意足、毫髮無憾了。但作者意猶未盡,復筆寫了這樣幾句:

及下船,舟子喃喃曰:「莫說相公痴,更有痴似相公者!」

讀至此,真使人拍案叫絕!前人論詞,有點、染之說,這個尾聲,可謂融點、染於一體。借舟子之口,點出一個「痴」字;又以相公之「痴」與「痴似相公者」相比較、相浸染,把一個「痴」字寫透。

所謂「痴似相公」,並非減損相公之「痴」,而是以同調來映襯相公之「痴」。「喃喃」二字,形容舟子自言自語、大惑不解之狀,如聞其聲,如見其人。這種地方,也正是作者的得意處和感慨處。

文情盪漾,餘味無窮。

這一篇小品,融敘事、寫景、抒情於一爐,偶寫人物,亦口吻如生。淡淡寫來,情致深長,而全文連標點在內還不到二百字。光是這一點,就很值得我們借鑑和學習!

當然,它所流露的孤高自賞和消極避世的情調,我們不應盲目欣賞,而必須批判地對待和歷史地分析。

2樓:匿名使用者

張岱(1597-2023年),字宗子、石公,號陶庵,山陰(今浙江紹興)人,僑寓杭州。張岱是明末清初的一位散文家、史學家,還是一位精於茶藝鑑賞的行家。

張岱出身於累代仁宦之家,早年曾漫遊蘇、浙、魯、皖等省,閱歷廣泛。他家經三代積累,聚集有大量明朝史料,讀書頗豐,他32歲那年起就得用家藏資料編寫記傳體的明史。明亡後披髮入山,安貧著書。

其著作有《石匱書》、琅環文集》、《陶庵夢憶》、《西湖夢尋》等。

張岱的興趣廣泛,平時非常注意社會上的各種人物、動態、人民生活、風俗習慣,以至飲食、蔬果等許多方面。這些往往為舊時代正宗文人所不屑,而他卻偏有欣賞、記錄的興趣與勇氣。他寫過一篇《自為墓誌銘》,非常坦率的承認自己少為「紉子弟,極愛繁華」, 稱自己為「茶淫桔虐」。

張岱品茶鑑水之精到,《陶庵夢憶》中「閔老子茶」一節贏餘得極為生動:餘曰:「香樸烈,味甚渾厚,此春茶耶!

向瀹者的是秋採。」汶水大笑曰:「予年七十,精賞鑑者無客比。

」遂定交。張岱不愧為辨茶識水的行家。

張岱精於品茶,還悉心改制家鄉的日鑄茶,創制出一種「蘭雪茶」。「日鑄雪芽」在宋朝已列為貢品,有「越州日鑄茶,為江南第一」之譽。然而到了明代,由於安徽休寧松蘿茶,製法精妙,名噪一時,蓋過一時,美國過日鑄。

張岱「遂募歙人入日鑄」,一如松蘿製法,採用法、掏法、挪法、撒法、扇法、炒法、焙法、藏法。進而他又**泉水,發現「他泉瀹之,香氣不出,煮禊泉,投以小罐,則香太濃服,雜入茉莉,再三較量,用敞口瓷甌淡放之,候其冷,以旋滾湯沖瀉之,色如竹籜方解,綠粉初勻,又如山窗初曙,透紙黎光。取清妃白,傾向素瓷,真如百莖素蘭同雪濤並瀉也。

雪芽得其矣,未得其氣。餘戲呼之蘭雪。」(《陶庵夢憶·蘭雪茶》)如此四五年後,蘭雪茶風磨茶市,紹興之飲茶者一改往日飲松蘿的習慣,反倒非蘭雪不飲。

後來,連松蘿茶亦改名「蘭雪」了。蘭雪茶有此名聲,功歸張岱。

明時,紹興已開出遊少茶館,其中有一家煮水烹茶尤其考究:「泉實玉帶,茶實蘭雪,湯以旋煮,無老湯,器以時滌,無穢器,其火候湯候,亦時有天合之者。」張岱對這家茶館特別喜愛,並親為其取館名「露兄」,是承米芾「茶甘露有兄」之意。

還為其作《鬥茶檄》:「水淫茶癖,爰有古風,瑞草雪芽,素稱越絕,特以烹煮非法,向來葛灶生塵,更兼賞鑑無人,致使羽經積蠹。邇者擇有勝地,復舉湯盟,水符遞自玉泉,茗戰爭來蘭雪,瓜子炒豆,何須瑞草橋邊,桔柚查梨,出自促山圃內,八功德水,無過甘滑香潔清涼。

七家常事,不管柴米油鹽醬醋,一日何可少此,子猷竹庶可齊名。七碗吃不得了,廬仝茶不算知味,一壺揮塵,用暢清談,凌晨榻焚香,共期白醉。」

曾聲名遠播,一時名重虎跑、惠泉的紹興名泉棗禊泉,一度掩沒,已不為人知了,是張岱重又發現的。他在《禊泉》一文中記述其經過:

甲寅夏,過斑竹閹,取水啜之,磷磷有圭角。異之。走看其色,如秋月霜空, 天為白,又如輕嵐出岫,繚鬆迷石,淡淡欲散。

餘倉卒見井口有字畫,用帚刷之,禊泉字出,書法大似右軍。益異之。試茶,茶香發。

新汲少有石腥,宿三日,氣方盡。辨禊泉者無他法,取水入口,第撟舌舐顎,過頰即空,若無水可咽者,是為禊泉。好事者信之,汲日至,或取以釀酒,或開禊泉茶館,或甕而賣,及饋送有司。

董方伯守越,飲其水,甘之,恐不給,封鎖禊泉,禊泉名日益重。

茶事、茶理、茶人,在張岱的文集中記述甚多。張岱以茶公友,其茶友中有「非大風雨,非至不得已事,必日至其家,啜茗焚香,劇談謔笑,十三年於此「的會稽魯雲谷;有每與他嗓茶「輒道白門閔汶水」的周又新。他那嗜好「米顛石,子奠竹,桑茶,東坡肉」的季弟山民和與他茗戰「並驅中原,未知鹿死誰手」的胞兄,也都是「茶痴」。

岱還好玩賞茶具。他弟弟山民獲得一瓷壺,款式高古,他把玩一年,很一壺銘:「沐日浴月也其色澤,哥窯漢玉也其呼吸,青山白去也其飲食。

」還有一隻宣窯茶碗,張岱有銘曰:「秋月初,翠梧下。出素瓷,傳靜夜。

」另有一把紫砂壺,未鐫製作者印,張岱確認出於龔春之手,特作壺銘:「古來名畫,多不落款。此壺望而各為龔春也,使大彬骨認,敢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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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雙書生 我記得課本上是晚上8點吧,這種題考試就答八點,畢竟試卷是參考教科書的 不過我個人認為是早上6點 我翻了初中課本,是指早上8點,考試是按書本來的,信課本最好 明 張岱 湖心亭看雪 文中說 是日更定,餘拿一小船,擁毳衣爐火,獨往湖心亭看雪。在對文中 更定 一詞的解釋上,有兩種版本.人教版 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