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樓:中國邢臺
《譚嗣同》,高中語文讀本,梁啟超著。主要記述了維新變法失敗前後的歷史。
2樓:匿名使用者
今年四月,決定國家大計的詔書頒佈後,譚君由於翰林院侍讀學士徐致靖的保薦,被皇帝宣召。碰上他這時生著大病不能上路,直到七月間帶病進見皇帝。召見時,他回答皇帝的話很合皇帝的心意,光緒破格提升他為有四品卿銜頭的軍機章京,同楊銳、林旭、劉光第一起參預新政,當時稱為「軍機四卿」。
參預新政的幾人,猶如唐宋時代的「參知政事」,實際上是宰相的職位。光緒本想重用康有為先生,但是害怕西大後,不敢按自己的想法辦。幾個月來,光緒有詢問的事,就讓總理衙門傳達旨意;康有為有向上報告的事,就寫在他呈給皇帝看的書信裡了。
自從「四卿」進入軍機處,這以後光緒同康有為之間的意見開始能夠稍稍通達,決心要實行大的改革了。然而西太后及奸臣也就忌恨更厲害了,不到十天,政變就發生了。
今年四月,定國是之詔既下,君以學士徐公致靖薦被徵。適大病不能行,至七月乃扶病入覲,奏對稱旨。皇上超擢四品卿銜軍機章京,與楊銳、林旭、劉光第同參預新政,時號為軍機四卿。
參預新政者,猶唐宋之參知政事,實宰相之職也。皇上欲大用康先生,而上畏西后,不敢行其志。數月以來,皇上有所詢問,則令總理衙門傳旨,先生有所陳奏,則著之於所進呈書之中而已。
自四卿入軍機,然後皇上與康先生之意始能少通,銳意欲行大改革矣。而西后及賊臣忌益甚,未及十日,而變已起。
起初,譚君剛進京,(有人)跟他談到皇上手中無權和西大後阻撓變法的事情,他不相信那些說法。到七月二十七日,皇上想開懋勤殿設顧問官,指令譚君起草詔書,先派太監拿出歷朝皇帝的遺訓給他,(大監)轉達皇上的話,說康熙、乾隆、咸豐三朝都有開懋勤殿的先例,叫他查出引入詔諭中,因為皇上將在二十八日親往頤和園向西太后請示。譚君退朝回來,就告知同事說「我現在才知道皇上真的沒有權了。
」到二十八日,朝廷里人人都知道皇上擬開懋勤殿的事情了,以為今天詔諭將要下達,可是終於沒有下達,於是大家越發知道西大後與皇上已互不相容了。二十九日,皇上召見揚銳,接著交給他一份「衣帶詔」,上面有「我的帝位幾乎不能保住,命令康有為與『四卿』和其他同志從速設法營救」的話。譚君和康有為棒著「衣帶詔」大哭。
可是皇上手裡沒有一點權柄,真拿不出好辦法來。當時在許多將領之中,只有袁世凱長時間出使朝鮮,研究過中國和外國的國情,是力主變法的。於是譚君向皇上密奏。
用優厚的待遇去聯絡他,希望在危急時或者能得到救助,話說得很激昂痛切。八月初一日,皇上召見袁世凱,特別賞賜他侍郎的官銜。初二日,又再一次召見他。
初三日晚上,譚君本人直接到袁世凱居住的法華寺去拜訪,直接了當地問袁世凱:「你認為皇上是怎樣的一個人?」袁世凱說:
「是一代少有的好皇帝!」譚君又問:「天津閱兵的陰謀,您知道嗎?
」袁世凱說:「是的,本已聽到了一些傳聞。」
初,君之始入京也,與言皇上無權、西后阻撓之事,君不之信。及七月二十七日,皇上欲開懋勤殿設顧問官,命君擬旨,先遣內侍持歷朝聖訓授君,傳上言康熙、乾隆、咸豐三朝有開懋勤殿故事,令查出引入上諭中,蓋將以二十八日親往頤和園請命西后雲。君退朝,乃告同人曰:
「今而知皇上之真無權矣。」至二十八日,京朝人人鹹知懋勤殿之事,以為今日諭旨將下,而卒不下,於是益知西后與帝之不相容矣。二十九日,皇上召見楊銳,遂賜衣帶詔,有「朕位幾不保,命康與四卿及同志速設法籌救」之詔。
君與康先生捧詔慟哭,而皇上手無寸柄,無所為計。時諸將之中,惟袁世凱久使朝鮮,講中外之故,力主變法。君密奏請皇上結以恩遇,冀緩急或可救助,詞極激切。
八月初一日,上召見袁世凱,特賞侍郎。初二日復召見。初三日夕,君徑造袁所寓之法華寺,直詰袁曰:
「君謂皇上何如人也?」袁曰:「曠代之聖主也。
」君曰:「天津閱兵之陰謀,君知之乎?」袁曰:
「然,固有所聞。」
譚君就直截了當地拿出皇上的密詔給袁世凱看,並說:「今天可以援救我們的聖主的人,只有您了。您如願意救就救他!
」又用手在自己脖子上一抹,說「如果不願救,就請到頤和園控告我,把我殺掉,你可以憑這『功勞』得到富貴呀!」袁世凱正色厲聲說:「您把我袁某當成什麼人了?
皇上是我們共同事奉的君主,我同您一樣,都受到特殊的恩寵,救護的責任,不只是您一個人的。如有什麼指教,我當然願意聽從。」譚嗣同說:
「榮祿的陰謀,全在天津閱兵一舉。您和董福祥、聶士成三軍,都受榮祿指揮調遣,榮祿將會依仗你們的兵力來進行廢黜皇上的大事。雖然這樣,董、聶的兵力是不值一說的,天下強有力的,只有您了。
如果事變發生,您用您的一支軍隊,就可以敵他們兩支軍隊,保護聖主,恢復皇上的大權,肅清皇上身邊的壞人,整肅宮廷裡邊的秩序,指揮起來穩操勝算,鎮定自如,這是一世無比的事業哩!」袁世凱說:「如果皇上在閱兵時急速跑入我的軍營,傳佈號令誅討奸賊,那麼我一定能隨同諸位,竭盡死力來補救。
」譚君又說:「榮祿待您一向優厚,您將怎樣對待他呢?」袁世凱笑笑,卻不說一句話。
君乃直出密詔示之曰:「今日可以救我聖主者,惟在足下,足下欲救則救之。」又以手自撫其頸曰:
「苟不欲救,請至頤和園首僕而殺僕,可以得富貴也。」袁正色厲聲曰:「君以袁某為何如人哉?
聖主乃吾輩所共事之主,僕與足不同受非常之遇,救護之責,非獨足下,若有所教,僕固願聞也。」君曰:「榮祿密謀,全在天津閱兵之舉,足下及董、聶三軍,皆受榮所節制,將挾兵力以行大事。
雖然,董、聶不足道也,天下健者惟有足下。若變起,足下以一軍敵彼二軍,保護聖主,復大權,清君側,肅宮廷,指揮若定,不世之業也。」袁曰:
「若皇上於閱兵時疾馳入僕營,傳號令以誅奸賊,則僕必能從諸君子之後,竭死力以補救。」君曰:「榮祿遇足下素厚,足下何以待之?
」袁笑而不言。
他的一位幕僚說道:「榮賊並不是真的推心置腹對待我們慰帥。過去,某公曾想增加慰帥兵員,榮賊說:
『漢人,不能給他們大大的兵權。』原來不過是籠絡慰帥罷了。就拿前年胡景桂上奏章**慰帥一事來說,胡是榮賊的心腹,榮賊指使他揭發慰帥,卻由自己來查辦,為慰帥昭雪,但不久胡就被委任為寧夏道的一個知府,接著又提升為寧夏道員。
這就是榮賊心計極端險惡、極端奸詐的地方,慰帥豈有不知道的!」譚於是說:「榮祿本來有曹操、王莽那樣的才幹,稱得上是絕世的奸雄,要對付他恐怕不很容易。
」袁世凱立即裝出一副怒容,瞪視譚君說:「如果皇上在我軍營,那麼,殺榮祿就像殺一條狗罷了。」於是兩人共同商談了救皇上的措施。
袁世凱說:「現在軍營中的槍枝彈藥都掌握在榮賊的手裡,而且營、哨各級將官也大多是舊人。事情很緊急了,既已定下應付的策略,那我需急速回營,更換這些將官,並設法貯備彈藥才行。
」譚君再三囑咐一番才告辭。當時是八月初三日夜晚三更的時候了。到初五日,袁世凱又被皇上召見,聽說也奉有密詔。
到初六日,政變就發生了。
袁幕府某曰:「榮賊並非推心待慰帥者。昔某公欲增慰帥兵,榮曰:
『漢人未可假大兵權。』蓋向來不過籠絡耳。即如前年胡景桂參劾慰帥一事,故乃榮之私人,榮遣其劾帥而已查辦,昭雪之以市恩;既而胡即放寧夏知府,旋升寧夏道。
此乃榮賊心計險極巧極之處,慰帥豈不知之?」君乃曰:「榮祿固操莽之才,絕世之雄,待之恐不易易。
」袁怒目視曰:「若皇上在僕營,則誅榮祿如殺一狗耳。」因相與言救上之條理甚詳。
袁曰:「今營中槍彈火藥皆在榮賊之手,而營哨各官亦多屬舊人。事急矣!
既定策,則僕須急歸營,更選將官,而設法備貯彈藥則可也。」乃丁寧而去,時八月初三夜漏三下矣。至初五日,袁復召見,聞亦奉有密詔雲。
至初六日變遂發。
當時我正在譚君寓所拜訪,兩人對坐榻上,有所佈置,忽然傳來搜查康有為住處、逮捕康有為的訊息,接著聽到由慈禧垂簾聽政的上諭,譚君從容地對我說:「以前想救皇上,已經無法可救了;現在想救康先生,也無法可救了,我已經無事可做了,只是等待死期而已。雖然這樣,天下事還得明知它難做,卻盡力去做到它。
您試試到日本駐華使館拜訪伊藤博文,請他打電報給日本駐上海領事設法救康先生啊。」這天晚上我就住在日本使館避難,譚君卻整天不出門在家等候逮捕。逮捕的人沒來,第二天他來日本使館同我會面,勸我到日本去,並帶了他寫的著作與詩文稿本幾冊、家信一包託付給我,說:
「沒有出走的人,無從謀求將來;沒有殉難的人,無從報答聖明的君主。現在康先生的生死還不知道,那麼程嬰和杵臼,月照和西鄉,就讓我和您分別擔任這樣的角色吧。」就相互擁抱告別。
初七、初八、初九三天,譚君又同俠士王五共謀救皇上,這事終於沒有成功。初十日,就被逮捕。**的前一天,幾位日本志士苦勸譚君到日本避難,譚君沒有接受。
再三再四的勸他,譚君說:「世界各國的變革,沒有不經流血犧牲而成功的,現在中國還沒聽說因變法而流血犧牲的人,這就是中國不昌盛的原因。要有**血犧牲的話,請從我譚嗣同做起。
」他終於沒有出走,因此最後遭了禍難。
時餘方訪君寓,對坐榻上,有所擘劃,而抄捕南海館(康先生所居也)之報忽至,旋聞垂簾之諭。君從容語餘曰:「昔欲救皇上既無可救,今欲救先生亦無可救,吾已無事可辦,惟待死期耳。
雖然,天下事知其不可而為之,足下試入日本使館,謁伊藤氏,請致電上海領事而救先生焉。」餘是夕宿日本使館,君竟日不出門,以待捕者。捕者既不至,則於其明日入日本使館與餘相見,勸東遊,且攜所著書及詩文辭稿本數冊家書一篋託焉。
曰:「不有行者,無以圖將來;不有死者,無以酬聖主。今南海之生死未可卜,程嬰杵臼,月照西鄉,吾與足下分任之。
」遂相與一抱而別。初七**三日,君復與俠士謀救皇上,事卒不成。初十日遂被逮。
被逮之前一日,日本志士數輩苦勸君東遊,君不聽。再四強之,君曰:「各國變法,無不從流血而成。
今中國未聞有因變法而流血者,此國之所以不昌也。有之,請自嗣同始!」卒不去,故及於難。
譚君入獄後,題了一首詩在獄中的牆壁上:「望門投宿思張儉,忍死須臾待杜根。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
」寄以思念南海。於八月十三日被斬於北京南城菜市口,年僅三十三歲。就義的那天,圍觀的有上萬人,譚君神態慷慨沒有一點改變。
當時軍機大臣剛毅監斬,譚君叫剛毅上前說:「我有一句話!」剛毅走開不聽,譚君於是從容就義。
唉,多麼壯烈啊!」
君既繫獄,題一詩於獄壁曰:「望門投宿思張儉,忍死須臾待杜根。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
」蓋念南海也。以八月十三日斬於市,春秋三十有三。就義之日,觀者萬人,君慷慨神氣不少變。
時軍機大臣剛毅監斬,君呼剛前曰:「吾有一言!」剛去不聽,乃從容就戮。
嗚呼,烈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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